断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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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12 21:07:00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大楚权臣,吴魏两大门阀联姻的结果,不尽人意。

魏家长子魏晟费尽心机娶了吴家幺女吴景景,结果一对怨偶,阴阳两隔。

如日中天的魏阀,因想扶持安王上位,谋逆未成,满门被灭。

吴阀作为太子的忠实拥趸,毫发未损。

圣上下令,偌大的魏阀只有寥寥几人得以被赦免。

一是魏家长子魏晟的妻子,吴景景。

再是魏家二郎魏瑨,乌孙道一役中失去一臂一腿的少年将*,张翰林唯一的外孙。

吴景景携幼子远赴江南。

魏瑨不知所踪。

2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江南的美景,尤其得吴景景喜欢。

吴家五郎吴羿,是吴景景一母同胞的兄长,任江南太尉多年,治下有方,江南风调雨顺,百姓富庶。

吴景景带着儿子,赖在五哥吴羿府上,在江南一住就是几年。

吴羿自然不会让她闲着,江南大小事务都经吴景景的手,吴羿落得清闲。

吴景景治*是一把好手,域内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给她五哥吴羿的错觉便是,自诩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但是,有个词叫灯下黑。

离太尉府最近的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只有两进的小小院落,看似普普通通的中富之家,进出的仆役个个都低调行事,脚步沉稳。

这些,已经被江南的富庶繁华浸润的有些懒散的吴羿从未注意到。

吴景景每次带着儿子在街上游玩归来之后,总是有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马车也会悄悄驶回这个小宅院,甚至都没人注意到马车是何时出去的。

车子被厚重的幔布盖得严严实实,驾车的车夫干枯瘦小,车里面有没有人,有什么人,都看不到。

吴羿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京城。

皇帝老迈,太子监国,各大门阀反应不一,有的招摇,有的低调,有的沉默……吴阀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太子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眼下正是在新君面前表忠心谋前程的最好时机,吴敦却连上三道折子,要求辞官。

别说满朝文武,就连太子和皇后也不知道吴敦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多疑,指定不允,让父亲挑个日子在早朝上哭一场,然后称病在家,沉不了几日,估计就成了。”

“景景你这主意,我原话呈给父亲了,若是不成,你就准备带胄儿入京吧。”

“五哥放心,眼下太子如日中天,太子的新*在江南推的又这么好,朝中不知道多少人称赞吴家五郎能干,早没人盯着父亲了。太子也怕是只等父亲一退,会立即擢你进京,到时候,劳心劳力的可是你。”

“擢我进京做什么?”

“在全国推行新*啊。”

“……”

看着吴羿垮了脸色,吴景景开开心心地带着人往外走。

“你又要出去?”

“府里太闷,出去走走。”

“你最近出门是不是太频了些?”

人已经走远了,轻飘飘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江南的父母官,一身轻。”

3

吴景景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城里有些不同寻常。

没有线报,没有暗信,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五哥没在*中待过,但是她待过。

街头卖艺的人,伸手之间有点不像个艺人。

新出的卦摊儿,代人写信的时候,执笔的手指,老茧的位置似乎不对。

就连那在街边游走卖山货的山民,那眼神都有点太过锐利。

吴景景没有声张,毕竟这民生安稳的江南三省,可是朝廷赋税的半壁江山,不能大意。

所以,吴景景上街的次数越发多了。

刚刚在聚味斋吃了个滚瓜肚儿圆,胄儿又看上了街边的面人儿。

采春自告奋勇去买,染冬抱着胄儿寸步不离地跟在吴景景身后。

几匹马从街上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开了吴景景帷帽的轻纱。

胄儿兴奋地指着远去的快马:“阿娘阿娘,和舅舅的马一样!”

吴景景逗儿子:“不一样呢。人家的马是马,你舅舅的马是心肝宝贝。”

采春插嘴道:“可不是嘛,大人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高兴的什么似的,天天宝贝一样守着,恨不能住进马厩里。”

染冬捂着嘴偷笑:“五少爷爱马,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

采春举着面人递到胄儿手里,凑到吴景景耳边:“小姐,那马车又跟着呢。”

吴景景不动声色:“还是旁边宅子里的?”

“嗯,人在对面茶楼里。”

吴景景有些无奈:“随他吧。”

采春小声叨咕:“这江南城中的异样,也不知他察觉到了没有。”

染冬快人快语:“必是察觉到了,又不放心咱这几个护卫,才时时刻刻跟着守着。”

说完了不忘看看吴景景:“是吧小姐。”

吴景景有点哭笑不得,正想教训两个丫头几句,几个商人背着行囊擦肩而过,路过吴景景一行人的时候还特意避让了一下。

吴景景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小姐?”

望着身后远去的几个商人拐进了一家小饭馆,吴景景若有所思:“无事。”

胄儿指着对面茶楼,要进去听书,吴景景拗不过,一行人挑了个正对书台的位子坐下来。

今天说的段子胄儿听得津津有味,高兴处还跟着手舞足蹈,染冬一把没扶住,小娃儿险些从凳子上栽下来。

这时旁边一个老者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堪堪捞住了胄儿胖胖的小身体,胄儿本能地去抓老者的另一只手,才没有摔下去。

染冬赶紧把胄儿扶正,吴景景向老者连连道谢。

老者大度地颔首一笑,走开了。

这个小小插曲丝毫没影响胄儿听书的热情,直到日薄西山,几个人才从茶馆里出来。

胄儿牵着吴景景的手蹦蹦跳跳,不经意说了一句:“阿娘,那老爷爷的手真软。”

吴景景逗他:“手?有多软?”

“反正比舅舅的手软。”小人儿想了想又那手指头指着染冬采春,“比姨姨的手都软。”

复又晃着吴景景的手:“比阿娘的手都要软呢。”

吴景景眉头一跳。

吴羿自不必说,染冬她们几人也是常年习武,握惯了兵器,自然和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的手比不得,但是吴景景记得那老者衣着平常。

一介商贾,却有一双柔软无比的手。

这江南城中,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4

吴羿放下筷子,诧异不已。

“景景,你没看错?”

“应该说——没有闻错。五哥,我在漠北待过,北疆人的身上有一种体味,去不掉。昨天那几个商人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怕打草惊蛇我没有派人跟着,但是在他们吃完饭离开后让人问了店小二,小二说那几人吃食喜好,和汉人不同。”

“那北疆人来江南做什么?”

“除了北疆人,还有一拨人,应该来的更早,他们在江南潜伏了一段时间了。”

“江南有什么?值得几股势力同时觊觎?”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五哥,你且安心。北疆人俯首称臣这几年还算老实,按说不会到江南来冒险。若说是被另一拨人约来的,两拨势力把什么事情的交易定在江南,也是说不过去的。”

“那我让人加强城中巡查和守卫。”

“尤其是城门的,进进出出的东西务必严查。”

“好。”

兄妹两人正用着早饭,一个府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胄……胄儿少爷被贼人掳走了!”

吴羿霍然起身:“何处?”

吴景景急急问道:“染冬和采春呢?”

“那伙贼人十分狡猾,在岔路分开了,染冬和采春一人各带一堆人追去了。”

吴景景人已到了厅外:“点一队人马跟我走!”

吴羿跟着吴景景赶往府门外,二人疾走,一路上早有人送上甲胄和兵器。

“五哥,江南富庶,万贯家财的富豪比比皆是,必定不是为财。若是不知道胄儿的身份,掳他何用?若是知道胄儿的身份,整个江南的地界,谁敢?”

“我懂了,应该不是江南的匪。”

“胄儿被掳,必然会有书信上门,到时候看他们所求所想,再做打算。”

“你就不怕他们……”

“怕有何用!无论对方何种身份,所求应该不小,目标自然不是孩子,伤了胄儿,他们知道后果。”

“景景……”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府兵翻身下马,来不及站定:“报!大人,此信被箭钉在衙门前。”

府兵汗流浃背,想来一路匆匆而来,连信带箭一并呈给吴羿。

吴羿看完,气息难平,递给妹妹:“让我们在家静心等候,明日告知交赎金的地点。”

吴景景捏着信纸蹙眉思索,一语不发。

吴羿怒道:“去!点齐兵马,封锁四城,传令各州府,若是让我知道谁的地界走了贼人,我灭他满门!”

送信的府兵一哆嗦,知道太尉动了真怒。

在江南的地盘上,被人掳了太尉府的小少爷,这奇耻大辱任是谁也不能忍的。

“五哥莫要动怒。”吴景景拦住暴走的吴羿,“此时万不能乱了方寸!你看——”

吴景景指着信纸:“所用弓箭确为北疆士兵所用,纸张也是江南随处可见的普通纸张,但是这墨,却是上好的徽墨,莫说北疆士兵,就连北疆王子,怕是也没有这份雅致。”

吴羿咬牙切齿:“既是权贵……景景,可是要从这墨上查?”

“可以。做局者心思缜密,掳走胄儿的人却没有他家主子这份细致,在墨上露了首尾。”

吴景景提剑上马,转头又对吴羿说:“五哥坐镇府中切勿离开!”

眼看着一队人马呼啸而去,吴羿沉思片刻,命人传几个幕僚立即到府议事。

5

吴景景带人一路追到城门口,路上手下也把胄儿被掳的过程说了个详细。

早上胄儿想吃西市的糖饼,那糖饼出锅时酥脆,带回家就失了味道,所以染冬和采春二人带着胄儿乘车到了西市。

两个丫头经常带胄儿出门吃早点,本无异常,谁知路过一个小巷,杀出一队人马,两个丫头和贼人缠斗之时,领头的突然杀了车夫,抢了马车便跑。

染冬和采春一路紧追,来不及传讯,只能沿途留下记号。

“那后来为何二人分开?”

“遇一拐角,马车和另一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青布车驾相撞,采春姐觉得有诈,让染冬姐带人继续追赶,她独自去追那辆青布马车了。”

吴景景略一沉思,喊过了守城*士。

*士据实回报:“一刻钟前,太尉府车驾闯卡,我等未敢阻拦,随后侍女染冬带人紧追而去,我们方知不妙,守城张将*立即带着一队兄弟驰援。刚刚一辆灰色的马车也疾驰出城,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个个轻骑快弩,看样子是援染冬的。”

灰色马车。

罢了,让他去吧。

吴景景知道他必然关心胄儿的安危,这几年时时刻刻守着太尉府,想是对胄儿这棵魏家的独苗诸多牵挂。

来不及考虑更多,吴景景拨转马头,让人立即找到采春留下的印记,继续追踪。

带队的小将有些迷糊:“小姐,我们不出城追击?”

“不!”吴景景斩钉截铁。

“可是……”小将有些结巴了,“这沿途打斗掉落的,是北疆人的配饰和布料碎片。”

吴景景不想和他解释太多,前头找到了采春留的印记,立即拍马急急往城中去。

穿过三条街,拐角的尽头是一座破败的院落。

吴景景吩咐所有人下马,亮出兵器,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宅子。

宅门口有几滴血,吴景景皱了皱眉头,猜测着采春是否受了伤。

前哨趴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回头对着吴景景打了个手势。

院中有人,且不止一人。

吴景景咬了咬牙,一挥手,所有人一拥而上,冲进了院子。

不到半炷香的混战,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士兵很快在房中找到了被下了药熟睡的胄儿和肩上挨了一刀被五花大绑的采春。

唯一的活口被狠狠掼在吴景景面前。

“小姐,这是领头的。”采春恨恨道。

这人居然有点眼熟。

是昨天在茶楼扶了胄儿的老者,白面无须,慈眉善目。

吴景景让人带采春先去治伤,思虑片刻,喊过一个校尉:“再搜一遍这个院子。”

“是。”

一柱香的功夫校尉便返回,对吴景景附耳说了几句话。

吴景景对着地上的老者一笑:“说吧,哪位主子派你们来的?”

老头摸了摸胸前的狼牙吊饰:“我奉大可汗……”

“行了!”吴景景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没空听你编故事。”

“真的北疆人入江南,怕被认出来换了咱们的服饰,你们这些人却偏偏穿着北疆服饰招摇过市,是生怕我不拿你们当北疆人吗?”

老头眼中掠过惊惧,低下头,一语不发。

“不招吗?我也不急,横竖胄儿无碍。”吴景景对着校尉打了个手势,“带他回去,太尉府的刑具让他尝一遍,等我归家时要听到结果。”

“是。”校尉挥了挥手,几个人抬着嘶嚎的老头下去了。

“其余人马随我出城。”

“是。”

6

吴景景赶到城外的时候,战斗刚刚结束。

“你把胄儿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染冬踩着一个人的肩膀,看样子正准备用刑。

旁边还绑着几个商贾打扮的人,就是昨天与吴景景擦肩而过的那几个商人。

一群人站在一个坐轮椅的人身后,轮椅上的人,赫然正是魏瑨。

魏瑨看到吴景景,怕她着急,忙说:“我们被骗了,车上没有胄儿,染冬正在审。”

吴景景点点头。

魏瑨恍然:“胄儿呢?”

吴景景道:“已经送回府里,胄儿无事。”

魏瑨有些自嘲地笑笑:“是了,你必是看穿了他们的诡计,才能救出胄儿,不像我……”

“没有,因为守城兵士说看见你已经带人帮忙追赶,我才放心去另一地,想着咱们两队人马,总有一个不会扑空。”

“当真?”魏瑨的眼睛亮的像星辰。

“自然是真的。”

魏瑨此时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掩饰地往后坐了坐:“胄儿无事便好。”

吴景景走到那几人面前,细细打量了一遍,蹲在染冬正在审的人身前,问道:“漠北以北,北疆王帐如今的大可汗,是你何人?”

那人鄙夷地看了吴景景一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很硬气地把头扭到一边。

“五年前,我记得你佩着虎咬牛纹金饰牌,被大可汗护在身后,想必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吴景景指了指他胸前因为用力挣扎露出一半的饰牌,“五年前大可汗已死,如今王帐中头戴鹰顶金冠的却不是你,我猜你在北疆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那人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瞪大了眼睛,似是难以置信。

吴景景又指了指魏瑨:“你也认识我们,对不对,五年前乌孙道上,我们照过面。”

那人似是忆起了当年:“你……你们……”

“你是已故大可汗最小的儿子?你叫什么?”

那人终于低下头:“拓勒。”

“拓勒王子,我刚刚已救出我的儿子,并且杀了那些人,但是那些人身上,没有北疆人的气味。所以,你们是怎么搅到一起的?”

拓勒想了想,咬牙道:“我北疆丢了岁贡,数百团使被屠戮殆尽,所有物资不知去向。”

“你继续说。”

“这次我们的岁贡里,有十匹汗血宝马,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有一匹,在江南。”

“你认定江南抢了岁贡?”

“江南吴羿得了汗血宝马,这不是明摆着?不来江南查,难道要我等坐以待毙?等着大楚发难,吴翀的大*踏平北疆?”

“又或者,大可汗正好以此为借口,让你永远回不去北疆。”吴景景看着拓勒越发惨白的面孔,毫不客气道,“确实,你作为押送岁贡的领队,难辞其咎。”

“今晨我们接到密信,说辰时三刻会有太尉府的马车经过我们住的客栈,让我们劫了车往城外跑,车内有可以换回汗血宝马和其他岁贡的东西。”

“你们就信了?”

“时间紧迫,由不得我们再查证。”

“消息何来?”

“就钉在客栈的窗棂上。”

“恐怕是有人故意引你们进江南城,你们的一举一动,自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拓勒大喊:“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五哥没有劫你们的岁贡。”

拓勒惊疑不定地望着吴景景,半天终于想通了,得意地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们和我一样,都被装进了套子里。”

7

天边滚来了大团的乌云,大风转瞬而至,黑沉沉的天空如墨染,仿佛要崩塌一般,江南的雨,少见的如今日般凌厉。

被大雨一浇,吴景景觉得头脑也变得清明,微微愣神的功夫,头顶上一方大伞罩下,伞下是魏瑨和他的随从。

在江南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站在一起。

魏瑨就住在离太尉府很近的宅子里,吴景景每次出门,他的马车和护卫也时时刻刻跟在后面,却从未照过面。

他不想扰她,她也不忍驱赶点破。

她总觉得太过亏欠,两人之间隔着魏阀满门和魏晟。

他觉得现在就很好,说服自己不能再奢求更多,眼前这些,足矣。

弯弯绕绕的心思被掩在江南的温润之中,京城和漠北的悲欢缱绻仿佛都是前世的回忆,他沉浸于这几年的岁月静好,愿朝朝暮暮,就此终老。

“景景……”魏瑨清冷的声音在雨中有些模糊,“你可理清了?”

“尚未。”

“那你想去哪里?”

“北疆的岁贡被劫,其中的汗血宝马却有一匹被送进了江南太尉府……”

“是有些怪异。”

“刚刚我找到了掳走胄儿的那些人,仔细搜了他们的住处,他们虽然穿着北疆的服饰,但是言行举止和生活习性,却不像北疆人,其中领头的,是个阉人。”

白面无须,是个宫监。手异常柔软,可见未曾劳作过。如此养尊处优,必是来自皇家。

魏瑨蓦然变色,他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担心……朝中恐有异动,他们既然能想到用岁贡牵制北疆人,用一匹汗血马栽赃江南太尉府,用胄儿引我去北疆,自然我三哥那里不会好过,我得去看看。”

吴家三郎吴翀,这些年一直在漠北驻守。

当年魏瑨对家族心灰意冷之后,也和吴翀一起,在漠北待了许多年,为大楚北境安稳立下赫赫战功。

“那你自然也应该想到,他们让你走,必然是怕你在识破他们的布局。景景,你此时最该去的地方,当是京城。”

吴景景苦笑:“我岂会不知,只是分身乏术,我已传书给父亲,让他在京城多留心。”

魏瑨摇头:“左相怕是帮不上忙了。”

“为何?”

“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皇上已经恩准左相致仕。”

“这个关头……”吴景景眉头紧锁,“看来这些人都算计好了。”

“所以,你不能去,眼下敌人是谁都不清楚。中秋之前,太子还要来江南巡视新*成果。你离开,京城和江南哪一处出了纰漏,吴家都会满门倾覆。”

“可是……”

“我去!”

“你?”

吴景景望着魏瑨,她不敢看他空空的左臂袖管,低下头沉默不语。

“无妨。”魏瑨安慰她,“我虽已无战力,但是阿无会护我周全。”

阿无对吴景景行了个礼。

吴景景记得魏瑨身后这个精干的年轻人,自她在魏府第一次见到魏瑨,就是阿无跟在身边。

“当年我与你三哥吴翀共守漠北,情同手足,我去,比他人合适。”

“好!让染冬乔装成我,一路对你多个照应,另外也让暗中的人以为我真的去了漠北。”吴景景当机立断,“你替我带封书信给三哥。另外,告诉我三哥,除非圣上传召,否则无论何事也不要离开漠北。”

“景景,这一次……”

“这一次,不用你们回防勤王。”

魏瑨重重点头:“好。”

吴景景目送魏瑨一行人远去,转头吩咐押解北疆一行人回府。

“拓勒小王子,委屈你一下,先跟我回去。”

“你不放我走,也洗不清江南太尉私劫贡品的罪名。”拓勒懒洋洋跟在吴景景马后,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不劳小王子操心。”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中原女子不是喜欢以身相许来报恩吗?那为何你嫁给魏瑨的哥哥,而不是魏瑨?”

吴景景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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