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洪武年间,源江县有个年轻的后生名叫秦景祥,原本出生于富家,只因父亲秦昌染上恶习,短短两年时间把偌大的家业输个精光,秦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这样毁在他手上。
家中的变故对秦昌打击很大,起初一蹶不振,后来在妻子香荷的鼓励下振作精神准备东山再起。败家容易兴家难,秦昌从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想要重振秦家威望谈何容易?
香荷变卖家中所有金银首饰,就连自己的陪嫁品都拿去换了钱,倾其所有支持丈夫做生意,可秦昌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苦苦打拼五年赔得一塌糊涂,就连家中那栋两进两出的大宅子都没能保住。
妻儿老小只能搬回老宅子居住,一家六口挤在四间土坯房里过日子,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多亏香荷有娘家接济照拂,全家人才不至于饿肚子。
秦昌的老父亲不堪打击,心生郁疾,抑郁而终。时隔不久,老母亲也驾鹤西去。接二连三的打击令秦昌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无颜苟活于世,悲愤之下跳江自尽。
香荷年纪轻轻成了寡妇,独自一人带着六岁的儿子景祥和三岁的女儿讨生活,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回天之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时光荏苒,十年弹指一挥间,香荷总算把儿子景祥抚养成人。十六岁的秦景祥长得人高马大,相貌堂堂,在母亲的教导下满怀雄心壮志,非要混出个名堂来不可。
这日,香荷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秦景祥从外面归来,兴致勃勃地说道:“母亲,儿子听说江南的稻米大丰收,我想趁机去趟江南收购稻米,拉回源元江倒手一卖定能赚到不少银子……”。
未等儿子把话说完,母亲连连摇头,“这可使不得,你尚且年幼,独自一人外出经商,为娘实在放心不下。过两年,等你成家立室,心智成熟了,再做打算不迟”。
“母亲此言差矣,儿子不敢苟同,想当年曾祖十四岁就随同高祖外出经商,十六岁时已崭露头角。如今我已年满十六却一事无成,说起来实在惭愧。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望母亲成全!”秦景祥振振有词,说的句句在理。
香荷看着儿子,忽然感觉自己有了依靠,眼眶一红,留下两行热泪,“祥儿长大了,母亲打心眼里高兴,只是你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为娘担心在所难免”。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香荷舍不得放手,可又经不住儿子的苦苦哀求,最终答应下来。
次日清晨,她回了趟娘家,硬着头皮去找两个兄长帮忙。这些年,香荷全仰仗娘家人接济,丈夫在世时,她没少回家跟兄长借钱,以前的债还没有还上,现在又借了五十两银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兄弟姐妹虽然各自分家单过,可是两个大哥始终没有把妹妹当外人,这令香荷非常感动。兄妹情深,每每想起家人,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热泪。
三日后,秦景祥拿着母亲刚刚借来的五十两银子,背着包袱走出家门。母亲送了一程又一程,在后面偷偷地擦着眼泪,直到儿子走出城门,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了家。
这日,秦景祥来到江苏地界,正值晌午时分,饥肠辘辘,一连几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见路边有个小吃摊儿,狠狠心掏出两个铜板要了一大碗馄饨,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汉子端着一碗馄饨在秦景祥对面坐下来,同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那人非常健谈,说东道西,听上去好像颇有见识。
秦景祥毫无防范之心,向他打听起当地稻米的价格,男子一听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讲起生意经。
他拍着胸脯说道:“小兄弟算是问着了,我崔大江别的不知道,对这方圆百里的稻米价格却了如指掌,如果想低价买稻米,需要去乡下农户手里收购,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担上等米,商行里的米可都加了一成的利润”。
秦景祥听的起劲,满脑子想着去乡下收稻米,可自己人生地不熟,没有马车不方便去农户手里收购稻米,正想让崔大江帮忙拿个主意,谁知他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秦景祥觉得纳闷,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他长叹一声,继续低头吃馄饨,待到吃饱喝足准备起身,忽然发现放在凳子上的包袱不见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惊声说道,“包袱呢?谁看到我的包袱了?”店家闻言,一脸茫然,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秦景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回忆起刚才发生之事,忽然一拍脑门儿,泣声说道:“肯定是他,一定是崔大江与人同谋,趁着和我聊天说话的功夫偷走了包袱”。
生意还没开始做,银子就全丢了,秦景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店家好心提醒让他赶紧去衙门报官,说不准还能追回银子。
秦景祥抱着一线希望来到衙门,书吏查遍辖区内的人员名册,一共找到六个同名同姓之人,除了一个六岁的孩子之外,其他五个叫崔大江的人都被传唤到大堂上。
秦景祥上前一一辨认,却没有见到他想找的那个人。这一结果完全在知县大人的预料之中,猜想窃贼也不会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
五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官府追查多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秦景祥天天在大街上转悠,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转眼离家一个月有余,他担心母亲在家里等得着急,无奈之下准备打道回府。
他一路风餐露宿,小小年纪体会到当年父亲走投无路时的那种绝望。以前香荷常教导儿子:“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秦景祥想起母亲说的话,心里多少有一些慰藉。
这日,他来到青峰山脚下,忽然看见十几个彪形大汉骑着马迎面而来,他们个个腰间挎着钢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秦景祥连忙闪在一旁,让出一条小路,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尘土飞起丈余高,害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用衣袖捂住口鼻,赶紧快走几步,来到一个岔路口,忽然看见草丛里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衣男子,他闭着眼睛,身上满是血迹。
秦景祥惊声问道:“这位兄台,你到底怎么了?”男子撩了撩眼皮,嘴巴动了几下。秦景祥见他还活着,连忙弯下腰,试图将他扶起来。
男子摆摆手,从靴子里掏出一块龙形玉佩,断断续续地说道:“劳烦小兄弟……将我……就地埋葬,这块玉佩……送给你”。
秦景祥大吃一惊,说道:“兄台放心,不会有事的,请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郎中”。说话间,他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根本没有人家。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青衣男子头一歪,顿时气绝身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秦景祥顺手将玉佩揣进怀里,找来木棍和石头挖了一个深坑,将男子妥善安葬。
十日后,他两手空空回到家里,母亲看到儿子灰头土脸,顿时心凉了半截。秦景祥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随后跟母亲讲述起自己的不幸遭遇。
“吃一欠,长一智,钱没了咱们可以挣,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香荷怕儿子伤心难过,连忙好言劝慰,自己却心如刀绞。
这要是放在以前,五十两银子丢了根本不叫个事儿,可今日不同往昔,这些钱全部都是借来的,对香荷来说弥足珍贵。
秦景祥头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整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香荷怕儿子长期下去会憋出病来,就劝他出去走走,可他羞于见人,哪儿都不想去。
这日清晨,香荷一觉醒来,忽然看见院子里的石榴树上站着一对花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都说喜鹊报喜,看来家里要有好事”,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后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准备去厨房做饭,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孩子。
全家吃过早饭,香荷用米糠拌了一些青菜端到院子里喂鸡。这时,媒婆三娘子笑呵呵地走进门来,开口说道:“老身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给全家道喜了”。
香荷放下瓦盆,撩起衣角擦了擦手,笑着迎上前,“莫不是三娘说笑了,我们这穷家小户的何喜之有?”
“景祥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实不相瞒,有个叫青梅的姑娘看上他了,特意托老身前来登门提亲”。三娘子喜笑颜开,夸赞秦家有福气,又把青梅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儿,说她和景祥再般配不过。
香荷心里乐开花,想不到还有人不嫌家里穷,竟然主动登门提亲。她和三娘子约好时间打算和青梅见上一面,心里也好有个底儿,三娘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次日巳时,香荷跟未来的儿媳妇见了一面,青梅果然和三娘子说的分毫不差,不仅人长得端庄大方,而且还知书达理,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女方还不要任何彩礼。
香荷心中暗自欢喜,当即答应下这门亲事。很快,双方订好婚约,打算两个月后举办婚礼。喜事来的太突然,香荷高兴的好几天没睡着觉,心里盘算着女方虽然不要彩礼,也不能亏了未来的儿媳妇。
结婚这天,秦家特意请了十几个吹鼓手,一路吹吹打打,抬着花轿浩浩荡荡地去接亲。秦景祥穿着喜服胸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一行人接上新娘,抬着花轿往回走,来到柳林巷,迎面跑来一个粉衣女子,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哪位好心人快来救救我的儿子!”
女子一路朗朗跄跄,很明显看上去有点体力不支。秦景祥勒住缰绳,喊了一句:“快上马”,待女子坐稳后,便催马扬鞭,朝济安堂医馆飞奔而去。
结亲的队伍顿时傻了眼,新婚大喜之日,新郎官不见了。喜婆摇头叹息,招呼大家继续赶路。新娘子青梅坐在花轿里,透过轿帘儿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忽然对秦景祥产生了敬意。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花轿来到家门口,喜婆搀扶着新娘走进厅堂。亲朋好友翘首张望,等着新郎官回来拜花堂。
半个时辰后,秦景祥终于赶回家中,向亲朋好友拱手致歉,婚礼继续进行。二更时分,宾客们酒足饭饱陆续离去,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香荷笑呵呵地关上大门。
秦景祥正准备收拾桌子,母亲走过来笑着说道:“傻小子还不快进洞房,千万别冷落了新娘子”。秦景祥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转身进了屋。
香荷忙了一整天,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连忙回房休息,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见屋门“咣当”一声响。
她以为家里进了贼,穿好衣服跑出去查看情况,推开屋门一看,只见儿子正坐在房檐下苦着脸,唉声叹气。
香荷上前询问,儿子长叹一声说道:“那婆娘实在刁蛮无理,竟然嫌我脚丫子太臭,愣是把我赶出门来”。
母亲闻言哭笑不得,催促儿子去洗脚,秦景祥一肚子火气,犟脾气一上来说什么都不肯服软,跑到柴房睡了一宿。青梅忧心忡忡,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次日清晨,青梅听到对面的卧房里传来脚步声,顾不得什么礼节,撩开门帘走进屋子,跪在香荷面前颤声说道:“小女子有罪,对不起夫人!”
香荷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了一跳,拉着青梅的胳膊,惊声说道:“你已经与我儿拜堂成亲,为何又叫我夫人?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梅含着眼泪,道出实情。
三个月前,她和母亲逃荒来到此地,无意中在街上遇到一个叫贺老九的人。他声称家中要招仆人,母女二人信以为真,跟着贺老九回到家中,谁知刚一进门,两人就被囚禁起来。
青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贺老九能高抬贵手放了她们母女二人。贺老九嘿嘿一笑,说道:“想让我放了你们也不难,不过得帮我办成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们二十两银子,你们可以远走高飞“。
为了尽快逃离魔窟,母女二人只能委曲求全。青梅按照贺老九的意思,嫁给秦景祥为妻,目的就是想从他口中打听到那块龙形玉佩的下落。
母亲在贺老九手上当人质,青梅不敢不从,更不敢对外声张。贺老九给青梅两天时间,让她回门时务必把那块玉佩交到自己手上,否则就要撕票。
青梅初来乍到,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为保母亲平安,她只能按照贺老九的意思行事。
婚礼当天,秦景祥见母子二人有难,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青梅看在眼里,觉得秦景祥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不忍心欺骗他。
洞房花烛夜,她故意将新郎官赶出房门,生怕贺老九耍花招害了秦景祥。青梅一晚上没敢合眼,屋里一直亮着灯,始终担心贺老九会找上门来。
她好容易熬到天亮,见一家人相安无事,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思虑再三决定说出实情,希望全家帮忙拿个主意,想个万全之策救救自已的母亲。
香荷得知实情,差点惊掉下巴,想不到这场婚礼竟然是个阴谋。她从来没见过什么龙形玉佩,也没听儿子提起过此事。
两人正说着话,秦景祥一步走进门来,看到香荷一句话都没有说。母亲知道他还在生闷气,连忙解释道:“傻儿子别生气了,昨晚青梅担心有人加害于你,故意把你赶出门,原来她是在救你”。
秦景祥听得一头雾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母亲此言是何意?青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秦景祥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在青峰山下遇到的那个青衣男子。
当时,那人确实送给他一块龙形玉佩,秦景祥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饰品,随手揣进怀里,可回到家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一直以为自己不小心在路上弄丢了。
忽然听青梅说起此物,才意识到这块玉佩大有来头,于是围着几间屋子找了一个遍儿,最终在木床的来缝里找到了这块龙形玉佩。
秦景祥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衙门报官,生怕贺老九在暗中盯梢。他男扮女装走出家门,先去邻居田婶家转了一圈,见无人跟踪才放心大胆地去了衙门。
秦景祥见到马知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并双手呈上龙形玉佩。知县大人看到后大吃一惊,忽然联想到扬州知府发出的协查公函。
三个月前,扬州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佟员外一家七口惨遭杀害,就连府上的六个家丁和两个丫环也未能幸免于难。
事发当晚,佟员外的长子佟继昌受父亲差遣外出办事有幸躲过一劫。次日午时,他回到家中,见大门口有官兵把守,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据佟继昌所说,家里丢失的银子有一千两之多,另外还丢失一块价值不菲的龙形玉佩。这块玉佩是佟员外的高祖留下来的传家宝,价值千金。
案件过去了好几个月,扬州之府迟迟未能破案,于是发出的协查公函。马知县万万没有想到,这块龙形玉佩竟然会在源江现身。
知县大人不敢打草惊蛇,让官差徐怀庆扮成乞丐去贺老九的住处打探情况,想不到他狡兔三窟不知所踪,就连青梅的母亲也不知去向。
贼人为了玉佩而来,寻不到宝物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当天晚上,十几个官兵埋伏在秦景祥家附近,等待贼人现身,可是等到拂晓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天已大亮,到了青梅该回门的日子,她故意没让秦景祥跟着,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慌不忙地朝住所走去。
行至半路,一个头戴蓑笠,挑着担子卖菜的老汉上前搭讪,“姑娘,买点菜吧!又便宜又新鲜!”青梅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老汉环顾四周,见路上人来人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走到近前轻声说道:“我要的东西呢?快交出来!”
青梅先是一惊,这才意识到卖菜的老汉就是贺老九,想不到他在身后已经尾随很久了。为蔽人耳目,他故意乔装打扮一番,真是用心良苦。
青梅心里忐忑不安,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母亲呢,她人在哪里?”
“少啰嗦,只要你交出玉佩,我确保你母亲安然无恙”。贺老九显然有些着急,恨不得马上拿到玉佩赶紧脱身。
青梅故作镇定地把手伸进袖筒,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正在这时,十几个路人打扮的官兵迅速飞奔而来,将贺老九团团包围。
他身手矫健,从菜筐里抽出一把砍刀,跟十几个官兵厮打在一起。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贺老九不敢恋战,唯恐晚了不好脱身,手持砍刀冲出一条血路。
“别让他跑了,快追!”,十几个官差在后面紧追不舍,贺老九在前面一路狂奔。刚跑出不远,就见李捕头带着一行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贺老九暗自叫苦不迭,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打算与众官兵拼个鱼死网破。经过一番殊死搏斗,贺老九终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众官兵凯旋而归,押着他回到衙门。马知县开堂问案,根据贺老九提供的线索,一行人来到城西的土地庙,青梅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母亲。母女二人劫后重逢,喜极而泣。
次日清晨,贺老九被押送回扬州接受审讯,经过严加拷问,案件真相大白,官府顺藤摸瓜,将四十余名劫匪全部一网打尽。
贺老九原名叫贺万江,三年前投靠到劫匪齐彪门下,他能说会道又精于拳脚功夫,很快就成了白虎堂的二当家。
三个月前,大当家齐彪带着手下二十几个兄弟夜闯佟府,劫走一千多两银子和一块价值连城的龙形玉佩。
当天晚上,众劫匪回到住处,拿出好酒好菜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唯独有个叫梁玉广的中年男子蹲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显得很不合群。
原来,半年前梁玉广路过白虎堂登门讨水喝,误打误撞来到齐彪门上,都怪他运气不好,竟被齐彪留下来烧火做饭。梁玉广一直暗中寻找机会,打算尽早离开贼窝。
这天晚上,他趁着齐彪等人醉酒之际,悄悄地偷走龙形玉佩,打算去衙门告发这伙恶人的罪行,谁知刚走出不远,就见有人举着火把追赶而来,无奈之下只好朝郊外跑去。
齐彪害怕走漏了风声,一心想杀他灭口。众劫匪兵分两路,四处寻找梁玉广的下落。次日清晨,贺万江等人在青峰山下发现了梁玉广的踪影。
他亲自下马搜身,并没有发现那块价值连城的龙形玉佩。齐彪为人奸诈,贺万江猜想齐彪一定是想独吞那块玉佩,才故意嫁祸他人。愤怒之下,他杀了梁玉广带着众人返回白虎堂。
齐彪见贺万江空手而归,气得大发雷霆,埋怨他当时不该杀了梁玉广,应该将他带回白虎堂严加审讯。如今死无对证,那块玉佩也不知所踪。
贺万江见齐彪不像是在说谎,觉得宝物应该还在死者梁玉广身上,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多搜几遍。想到这里,他偷偷离开白虎堂,返回青峰山下,发现梁玉广的尸体不见了,山坡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他挖出尸体仔细搜查一遍,当看到死者鞋子上的夹层时,不由地大吃一惊。贺万江猜想那块玉佩一定是被埋尸拿走了,于是围着附近寻找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竟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张路引,上面写着秦景祥的名字和住址。贺万江欣喜若狂,打算追回玉佩,离开白虎堂,从此隐姓埋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殊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贺万江的白日梦彻底破灭,以齐彪手的四十余名劫匪全部被开刀问斩。
秦景祥和青梅举报有功,官府特意赏给他们文银百两。在马知县的撮合下,两人正式结为夫妻,婚后秦景祥用这些钱做起生意,秦家的日子终于有了起色。
结语:
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天佑。秦景祥一个善举因祸得福,不仅获得赏银百两,还娶回一个贤惠善良的美娇妻。
古人云:善事可做,恶事莫为,齐彪等人逆天而行,恶贯满盈,被判斩首乃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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