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本神奇的小说《*吹灯》开始在天涯连载。其波诡云谲的叙事风格,精彩离奇的情节设置,很快就让我沉迷,几乎是追着看下去。就连年的蜜月旅行,我的随身物品里,也带着本厚厚的《*吹灯》。
小说里的精绝古城,*皮子坟,九层妖塔等等,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它们或许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许纯粹是张牧野的杜撰。我更倾向于杜撰之说。
直到多年后,到甘肃青海旅游,我还真看到了九层妖塔的原型。
本来约定好的行程是青海境内的青海湖与茶卡盐湖,再加个西宁塔尔寺。
茶卡盐湖谁知道在茶卡体验过天空之镜后,我们的车坏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我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茶卡碰巧遇见的一对自驾出游的重庆夫妇了解我们的状况后,热情地邀约我们拼车同行。
出门在外的人也不矫情,和包车司机结算费用后,一家人就上了老乡的车,跟着他们的行程走。
他们好像是资深驴友,要走的地方与网上大家推荐流传的路线里的地方很多都不同。考虑到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太充裕,继续向西过格尔木到新疆不太现实。但来一趟又不容易,便商量了个折中方案,西行至德令哈,看看传说中的九层妖塔后,便折返到西宁。
我相当赞成。被锁在记忆里蒙尘的《*吹灯》又被打开了。
一路上是柴达木盆地千奇百怪的地貌。
柴达木盆地大家有说有笑,体验着这与众不同的苍凉壮阔。意外改变的行程,把绝无仅有的自然壮美展示给了我们。
荒芜奇俊的柴达木,就像精绝古城的外围。把行路的枯燥精简到无限趋零。一路兼程到了德令哈。修整一夜后,第二天精神抖擞,去传说中的九层妖塔。
心中的形象是这样的。
传说中的九层妖塔而风尘仆仆后,展示在眼里的现状是这样的。
九层妖塔遗址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现实与文学作品的描述重叠起来。
但我不失望。传说中的九层妖塔,充满了太多不确定的危险;现实里的墓葬群,则荒芜凄凉,人烟罕至。这才是客观真实的。
围绕这并不起眼的但曾经让人惊心动魄的死人的家园,我有故事要讲。
该墓葬群的地理位置在青海海西德令哈的热水乡,是年首次发现的少数民族先祖墓葬群,也是九层妖塔的原型。在考古界,这里被称为血渭一号古墓,俗称东方金字塔。
在发掘该墓的过程中,考古人员发现了墓葬并非一层,而是有多层。令人遗憾的是,上面两层有被盗掘的痕迹。但即便如此,这里依然出土了令全球都感到震惊的世界级文物:波斯文字锦。同时有批量很大的珍贵文物被发现。
发掘妖塔而这个墓葬为什么有多层,这种奇特的墓葬结构又起源于何时,则需要从它的本源说起。
九层妖塔是吐谷浑王朝留下的古墓。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慕容皝的人建立前燕国,他的伯公慕容吐谷浑与之水火不容,只能带着族人一路西避,在今甘肃临夏附近击败一个羌人部落,定居下来。
慕容吐谷浑带领族人在此发展壮大,创立了吐谷浑王朝。由于吐谷浑民族与当地羌族文化混合,又受中原汉族文化熏陶,形成了流行厚葬又有民族特色的墓葬风格,因此有了所谓的“九层妖塔”。
公元年,吐蕃亡吐谷浑国。吐谷浑幸存的族人流亡到唐朝凉州定居。也许是害怕祖先陵寝遭遇盗墓,吐谷浑后人有意无意开始散布吐谷浑墓地有妖怪的传说。加上吐蕃害怕吐谷浑的报复,也对这种说法推波助澜。其目的其实是妖魔化吐谷浑人。这样一来,吐谷浑的先人安生了,吐谷浑的后人却逐渐式微,终至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但妖怪除了让《*吹灯》高潮迭起,对盗墓贼并没起到什么阻碍作用。
当年的西北大*阀马步芳,辗转打听到吐谷浑墓地的具体位置,用*队对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盗挖,掠走大批金银财宝。令人奇怪的是,马步芳只挖了两层就停止了。难道有什么蹊跷让杀人不眨眼的*阀头子也不得不停手?
而年考古队的考古发掘也只挖开了两层即终止挖掘。让人不禁对这墓葬埋在历史尘埃下的部分更加充满了好奇。
据已知的公开资料披露,之所以只挖两层,是因为当时的科技不够进步,再挖下去,无法对发掘成果有效保存。还有一种憨厚耿直的说法,这个墓葬本来就只有两层。
我们站在墓葬群之外,看见星星点点的绿色,心里的好奇更加浓郁,但仅此而已。埋在这片毫不起眼的西北荒芜之地下的秘密,还将沉睡多久,谁也不知道。
没有胡八一和胖子脖子上挂着的摸金符,谁也没有勇气带把铲子就在坟墓上分金定穴,再来场目的明确的土木工程作业。然后闯进可能藏着大粽子的古代墓室点只蜡烛。一层一层地消融自己的好奇。
道德不允许,法律也不允许。
九层妖塔,还是继续埋在这里,继续焕发它千年万年的神秘,继续成为我们的想象力与灵感,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