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嫡子犯事被抓,嫡母找不到门路,
竟然让我这个庶女去勾引大理寺卿的儿子的薛钰
她把我推进薛钰的卧房,然后恶狠狠地说
“你要是勾搭不上薛钰,我就把你嫁给那六十九岁的周太史”
1
脑子不太好,但胜在一张脸够用。
这是我前十六年来我听得最多的对我的评价。
我的嫡母林月如对此很满意,特意去青州请了有名的花娘来教我一些勾栏之术,打算待我及笄后将我送入权贵之家,为家族谋一些权势。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前几日,李毅当街打死了一位平民,恰巧被大理寺卿薛定安撞见,直接投入了大狱。
家里直接乱成了一锅粥,背地里使了不知多少银子,但薛定安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银子大把砸出去结果连薛安定面儿都没见着。
最后,还是林月如派人打听到薛安定的长子薛钰在景峰避暑山庄避暑。
于是,当天我就被打包扔到了这里,到的时间也很巧妙。
夜已至,人未歇的时候。
连口热饭都没吃,我就被嬷嬷撵到了薛钰院落的门口。
“我都打听好了,入门左边第一间房便是薛钰住的,可别敲错了。你至少在里面给我待上半个时辰,我就在外面盯着你,早出来了小心你的皮!”
拧了我一把,我被推入院落。
2
这是一个独立的合院,整个院子里就一间房亮着灯,正是嬷嬷说的左边第一间房。
只是门前站了两位侍卫,甲胄在月光的折射下泛出微微冷意。
我咽了咽口水,挪上前去。
“两位大……”
话还没说完,就听锃的一声,两柄剑脱鞘而出。
我吓得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只是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干脆跑到了了对面,靠着门,和两位面色不善的大哥对视着。
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回嬷嬷吧。
就说和薛钰下了两盘棋?不行不行,我这智商,半个时辰能下五盘了。那就五……
“吱呀。”
思绪未完,靠着的门却突然开了,我直接翻身跌了进去。
“姑娘,这是做什么?”
温润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就见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递来。
我搭了上去,借助他的力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住着人。”
站起身,借着月色才看清他的脸,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润,眉如墨画,又似远山,带着一丝飘渺之意。
让我想起了前不久看的话本上形容主角的一句话。
笑若朗月入怀,立如芝兰玉树。
眼前之人担得起。
他微微摇头。
“无事,只是这般晚了,姑娘为何不回自己的房间,来这有何要事?说出来薛某或许可帮一二。”
他姓薛!可是嬷嬷明明说是薛钰住的是左边第一间房啊。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没错啊,那是左边。
对了!听说这次和薛钰一起出来的还有他的庶弟薛宁。
我悟了。
“你是薛宁?”
3
面前之人微微笑了笑。
我看他穿得素雅,屋内陈设也很简单,心中已经确信无疑。
只有庶出的,才会过得这么心酸。
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这样活了十六年。
拍了拍他肩膀。
“薛宁兄,咱们是同病相怜之人,我现在倒真有事拜托你。”
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事成之后,至少给你一百两银子。”
薛宁抬眸:“姑娘请说。”
我想合上门,又觉得这样有点掩耳盗铃之嫌。
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低头。
“我要接近你哥薛钰,你帮我创造点机会就行。”
薛宁眼中兴味渐起:“能问一下姑娘为何要接近薛钰吗?”
我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要救我那被投进大狱的长兄,便娇羞道:“女人追男人,需得要理由吗?如果要,那便是我倾慕于他。自上次一别,我整个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叫我难寐。”
薛宁笑意更浓:“如此一桩美事薛某定当助姑娘成全。”
我放心了。
“薛宁兄,你这儿可有什么吃的吗,只要能裹腹就行。”
薛宁递给我一盘绿豆糕。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一口饭没吃,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能指望回去嬷嬷会给我准备吃的,她一直嫌我腰肢还不够纤细呢。
顾及到有人在场,我吃得还是比较文雅的,一盘绿豆糕吃完,距离半个时辰还剩一柱香的时间。
我开始和薛宁讨论起了庶出子女在家族生活的不易。
“我不过卯初就得起床帮厨房做饭,自己做的饭自己也吃不上一口,嫡母只会给我一个大白馒头,说我贪嘴是要坏了大事的。只要被发现偷吃,我就得被禁食两日,唉。”
抬起头看薛宁。
“不过你虽身为庶子,伙食好像不错,才能长得这么高壮。不过也是,薛大人是有名的铁面无私,想来在府上是不会克扣你的用度的。”
薛宁递给我一盏茶。
“嫡庶自然有别,只看当家的如何把握这个度罢了。姑娘家实在有些过了。”
“是吧是吧!”
得到了认可,我像是找到了树洞一般,大吐我这十六年来的苦水。
4
苦水倒完,我一脸神清气爽地出了院子。
嬷嬷一看我这神色,激动地捏住我胳膊。
“成了?”
肯定不能说我连薛钰面儿都没见上,于是我点点头。
“他让我陪他下了五盘棋。”
嬷嬷沉思了一会儿,又打量了我一下。
“看来他喜欢雅致的人儿,也幸好你今儿没穿你那狐媚的衣裳。今晚早点睡,明儿起来练习棋技。”
我可不想走错一步棋挨一板子,连忙摇头。
“明儿薛钰邀我一起吃早饭呢,他还说我下棋的手法很是有趣。”
……
院内。
两个侍卫恭敬行礼。
“薛大公子。”
薛钰点点头,推开了那扇我不曾摸到的门。
屋内案几前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窄袖锦袍的男子,面如冠玉,轮廓硬朗,正写些什么。
将笔放在笔搁上,他看向来人。
“薛钰,我可都听到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公子说笑了。今早你不还在猜李家会作何反应吗?现在不就来了,这做法,倒真出乎你我二人意料之外。”
5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就盼着薛宁争气,把薛钰介绍给我了。
嬷嬷为了看我是否撒谎,还特意在院门口伸着头朝里看。
我故作镇定地敲响了薛宁的门。
薛宁开了门,见到我,很是诧异。
我对他疯狂眨着眼睛,眼珠子疯狂朝院门口转。
他懂了我的意思,侧身让我入内。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身着黑衫的男子,正煮着早茶。
想来应该就是薛钰了。
我心下激动,终于见着任务对象了。
赶紧理了理刚刚散下的发丝,扯了扯裙摆。
薛宁眉眼弯了弯,让我坐下。
我有点犹豫,薛宁毕竟是庶子,薛钰都没发话呢,直接坐下会不会不好。
但看着薛宁那温柔的眼神,我也不好拒绝,于是坐了下来。
和他坐在一方,也就是薛钰的对面。
我不敢打量得太过放肆,只敢偶尔抬头瞟几眼。
肤色白皙、五官硬朗、眉眼深邃。
是个俊男没错了。
不过还是薛宁符合我胃口一点,大概是因为我俩相似的身份?
“看够了没?我和他谁更和你心意?”
我脑袋没转过来,下意识答:“当然是薛……”
话到一半我意识到了,连忙转口:“当然是不同的俊朗!你和薛宁两个是完全不同的,都深得我心!”
说完我就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薛钰哈哈一笑:“你倒是贪心。”
看我红着脸不语,又又问:“你家中为何会让你一女子来这山庄?他们不担心吗?”
为何过来?还不是被扔过来的!担心?他们是担心我拿不下你吧!
但这些话万万不能说。
于是我拾起绣帕,轻轻遮住口鼻,朝他轻而缓地眨了一下眼,欲语还休:“我来这儿的目的,公子你不明白吗?”
教我的莲娘说我这副姿态最是勾人,因此我很有信心。
却没想到薛钰那厮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浇了我满脸。
“李小姐,你眼角有眼屎。”
6
我的心已经和门外那两位大哥的剑一样冷了。
坐在台阶上,我抬头望天,无语凝噎。
薛宁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日头这样*,看久了对眼睛不好。”
我哀怨地看向他。
“薛宁,你说薛钰那厮是不是没和女人相处过?也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还是你好,怕我尴尬,看到了也装没看见。”
薛宁柔声道:“你别多想,他那人向来心直口快,没有坏心思的。下午我们打算去后山走走,你要一起吗?”
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终于能摆脱嬷嬷的监视了!
“我愿意!我先回去和我嬷嬷说一声,下午来找你!”
和嬷嬷说了后,她对我的进度表示非常满意,塞给我一包药粉。
“你到时候记得把薛宁给支开,这药粉无色无味,你放点在帕子里,朝他鼻下一甩,只要吸进去一点,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你行事的时候,记得在他身上留下点痕迹,不管是抓痕还是咬痕还是什么,只要有了痕迹他就赖不掉的,咱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
忐忑地跟在二人中间,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我就额头直冒汗。
“李姑娘,你很热吗?鬓角湿透了。”薛宁关心道。
“啊?有点,没事没事,我擦擦就好。”
拿起帕子,往额角压了压。直到看到拇指上点点细微粉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做了什么,顿时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
这应该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吧。
见我不走,二人疑惑地回头。
“呃,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件要紧事没做,今儿就不去了,扰了二位公子雅兴实在抱歉,来日定当赔罪。”
说完不等他俩回答,我一溜烟儿地往回跑了。
只是我这方向感差的毛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每每走到岔路口,总得徘徊许久。
渐渐地,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我甚至感到一股热流在涌动。
男人都把持不住,别说我这个美女了。
我狂奔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见到了一汪山泉。
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
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跳了进去。
燥热只止住了一瞬。
我将头埋进了水里。
水面荡出丝丝红痕。
因为,我流鼻血了,还止不住。
就当我以为我要陨命于此的时候,我被一把捞了起来。
7
“你在做什么!”
带着薄怒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我迷朦地睁开眼,就见薛宁那张沾了水的唇,饱满而又光泽,正说着什么。
没有丝毫犹豫,我搭上他的颈,挺身咬了上去。
我感觉他手臂一僵。
“扑通”一声,我又掉入了水里。
……
再次睁眼,嬷嬷一脸喜色,对我的态度都好上了许多。
“薛大公子送你回来的,嘴角还有点破皮,是成了是不?”
没敢说那是薛宁,我含糊应了。
“你明天去试探试探他是什么态度,愿意负责那就皆大欢喜,不愿意咱们就得开始闹了。”
嬷嬷走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压根睡不着。
薛钰没算计上,反而把薛宁害了,他人这样好,我心里愧疚得紧。
翻来覆去半天,我干脆爬起来穿上衣裳,往薛宁的院落走去。
已经是子时了,整个院落寂静无声,黑漆漆的。
两位大哥依旧坚守在岗位,见我进来一个眼神也没给我。
我忐忑地叩响了薛宁的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他莫不是在恼我昨天亲他?
顾及两位大哥在场,我不敢说得太明白。
“薛宁,昨日我实在不是有意的,当时真的是情难自制。”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我有点失望,继续道:“薛宁,明天我嬷嬷要来找你,无理的条件你不必答应,到时候还请多担待,我后面请你去天香楼吃饭。这一顿饭要吃我一个月的银子呢。”
依旧没有回应,我垂着头走了。
屋内。
薛钰只着中衣,靠着门坐着,看月光从窗杦中倾泻而下,铺了满室。
他突然就扶额笑了,眉眼深处的淡淡清冷也融化开来。
“原来真是个傻的。”
8
第二天,我没能要到薛宁的态度,嬷嬷也没寻到薛宁的麻烦。
因为,薛宁和薛钰两个走了。
等我和嬷嬷二人一大早来到他们院子里的时候,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我有点庆幸又夹杂着一点儿失望。
嬷嬷一拍大腿:“坏了!这是不认,我们得赶紧回去,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嬷嬷拉着我风风火火地坐着马车回去了。
至傍晚才到家门口。
然而让我吃惊的是,门口停了一辆薛府的马车。
我的心跳剧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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