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黄冈市,一个以中学教育闻名的城市,坐落在长江沿岸,年6月6日,黄冈开发区新港路派出所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报案的人叫小方,他说的他的女朋友突然不见了。
说他男朋友6月4日晚上一直没回去,他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就来报案了。他女朋友叫叶欣,平时大家都叫她叶子,他们俩住在一起,叶子今年刚刚19岁,是黄冈市天宫一号KTV的公关经理,平时她下班都比较晚,开始小方也没有在意,可是从6月5日白天开始,叶子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的状态,她也没有回家,将近30个小时过去了,叶子一点消息也没有。
手机关机,叶子也一直没有联系男朋友,这些反常的举动让小方担心不已,于是他就来到派出所报案,可是失踪未满48小时不能立案,值班的两个民警看小方非常着急就陪着他一起找叶子,在小方和叶子居住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叶子回来的痕迹,于是又到附近去找,就在叶子住所附近二十米的草丛里,警方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一桶泡面和几根火腿肠,看到这些东西小方突然变得很紧张,他想起一件事,那是6月5日凌晨48分的时候,叶子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吃不吃点什么?小方说他不吃,你要是带的话就带点泡面和火腿肠,叶子回了个嗯,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条信息。
小方觉得,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叶子给他买的,可是东西在这,人却不见了,叶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在周边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叶子,也没有发现叶子的随身物品,给叶子的父母打电话,叶子并没有回家,他们也一直联系不上叶子。也就是说在6月4号晚上叶子下班后,就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
经过一夜搜寻无果,这时天渐渐亮了,警方在叶子的住所搜寻无果,开始把重点放在叶子之前的活动轨迹上,在叶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叶子在一家KTV里上班,主要的工作是给来唱歌的人介绍陪唱女孩,如果人不够她自己也会陪客人唱歌。6月4号那天叶子是下午四点左右出门去上班的,小方最后一次见她也是那个时候,小方说走的时候叶子一切正常,只是说晚上可能会晚回来一点。大概晚上12点钟,叶子下班了,她和同事小敏一块回的家,两个人家很近,到了两个人分手的地方,叶子突然说自己饿了,想让小敏陪自己吃点东西。两人一起在附近的湖南牛肉面馆吃的东西,小敏说她们吃完面条,叶子要给小方带泡面,两个人就在路口分手了,小敏看见叶子进了门口的一家小超市。
她们吃夜宵的摊点离叶子家很近,走路大约十分钟,小敏记得她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刚好是1点钟,小敏是最后一个见过叶子的熟人。警方调取了叶子的通话记录,发现叶子在和小敏分开五分钟后还和人通了电话,电话是一个叫小曼的同事打来的。小曼说自己心情不好,想叫叶子来酒吧陪她喝酒,叶子说等一下回电话给小曼。
两分钟后,叶子打电话告诉小曼,说她不想去了,因为已经很晚了,她还要把买的泡面带给男朋友。警方由此确定,叶子当时已经买了泡面和火腿肠,那么之前叶子家附近那个红色塑料袋就很可能是叶子留下来的。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路上,叶子能出什么事呢?
警方对叶子KTV里的同事进行询问,同事都反映叶子性格挺好的,对人都比较随和,叶子最后上班那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而且也自在工作中和客人相处得很好,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6月6号中午,距离第一次报案8个多小时之后,小方又一次给警方打电话,这一次他慌慌张张,说叶子一定出事了,他在他住房房顶的阁楼里,找到了叶子随身的包,包的拉链上有两滴血迹。
小方和叶子租住的这栋楼是房东自己建的,一共有五层,算上最下面的仓库一共是6层,每层三户人家,他们住在第三层,在警方帮着向叶子的朋友打听她的下落时,小方也一直在寻找,可是仍然一无所获,就在他上楼回家的时候,他发现楼道的墙壁上有一些血迹,小方不愿意将这些血迹与叶子的失踪联系到一起,但小方还是难以压抑心中的不安。小方向上楼上看一下,因为他在四周都找遍了,都没有叶子的踪影,只有楼上没去看过了。当他走到四层,小方的不安加剧了,因为他看见楼梯的扶手上有明显的血迹,而且在地上还发现了有掉落的隐形眼镜,因为他知道叶子有戴美瞳。
不详的预感一阵阵袭来,小方一口气冲到了楼顶,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一个房东加盖的储物间。他看到储物间的墙边上有一个包,越看越像叶子的。这个储物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即使白天在里面也很昏暗,小方把这个包拿到亮处一看,果然是叶子的,上面还有血迹,小方赶紧给警方打了电话。
警方立刻赶到现场,阁楼一共有四间,警方在小方所说的房间里找到了叶子的包,在包的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女士胸罩,经过小方辨认,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叶子的,但是找遍了这间小屋警方都没有发现叶子。于是警方从小屋里退出来,在通往平台的地方,警察又发现了血迹,平台上找到了一个女士鞋的搭扣,在阁楼的一个角落,还找到了一双女式鞋,而且在屋顶上,还发现了女士内衣,但在整个平台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叶子,警方注意到在五楼进入阁楼储物间的地方有三个大箱子,其中两个箱子是空的,而另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石灰粉。把箱子里的石灰清除后,让人骇然的一幕出现了,失踪了将近40个小时的叶子被发现赤身裸体在这个纸箱里。
叶子的妈妈身体一直不好,19岁的女儿遇害,叶子的妈妈无法面对这样的打击。叶子的老家就在黄冈郊区,距离市区十几公里,叶子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非常乖巧。
到底是谁将这个十九岁的乖巧女孩置于死地呢?警方发现叶子钱包里的现金都被拿走了,看起来像是一起尾随抢劫杀人案件,叶子租住的楼房里没有摄像头,门口的马路也没有路面监控,所以无法提取视频信息,但侦查员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根据楼道的血迹,警方判断叶子居住的这个楼就是案发现场,一般来说在居民楼里实施抢劫杀人的案例不多,一旦被害人呼救,旁边的住户听到后出门看,那凶手将无处藏身。根据楼道的血迹来看,叶子在三楼的时候就与凶手发生了搏斗。一般抢劫案得手后凶手会迅速逃离现场,而不会去处理尸体。而且叶子尸体被藏匿的地方是一个加盖的顶层,一般的楼房并没有这样的储物间,凶手怎么知道这个楼顶可以藏匿尸体?
警方判断凶手应该是叶子的熟人或者是熟悉现场环境的人。这栋楼一共住了15户人家,基本上都是附近两个大学的学生居住。侦查员对这栋楼房里的居民进行一一走访,一方面他们要寻找是否有当晚的目击证人,另一方面他们也想调查一下,凶手会不会就住在这栋楼里。
住在叶子楼下一个叫小蔡的女孩,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她说她可能见到了凶手,她说她当时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女孩子的哭声和叫喊声,但是当时楼道里有点黑,很晚了,小蔡一个女孩子也很害怕,不敢出去看。10分钟之后,住在小蔡隔壁的两个男孩回来了,小蔡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就让他们俩陪着一起上三楼看看,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三楼和四楼之间的拐角处,也就是小方最初发现血迹的地方。小蔡看到一男一女,女的坐在地上,男的则从她的后背搂住她,当时楼道里的灯光比较暗,看不清两个人的长相。小蔡只记得女孩是长头发,穿了一件带有斑点的衣服,这和警方最后找到叶子时,她身边放着的衣服吻合,小蔡看到的应该就是叶子,当时小蔡还和他们打了招呼。那个男的拍拍叶子的背说没事没事,她喝多了。当时叶子也没有呼救。
小蔡以为他们是在吵架的情侣,也没有多想,他们三个就下楼回房间了,那名男子的长相小蔡同样没有看清,只记得是短发、偏瘦,说的是普通话。
警方判断,凶手很可能跟叶子之前就认识,如果是被陌生人胁迫,那么既然小蔡他们上前问话了,叶子应该马上呼救才是,但是叶子当时并没有呼救,而且小蔡记得叶子当时好像在抽泣,感觉他们可能是刚刚吵完架。综合了种种情况之后,警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小方。
小方在叶子失踪后看上去很着急,在发现尸体后一度瘫坐在地上起不来,看上去很爱叶子,但警方对周边邻居进行走访后,发现事情并不全完事这样的,特别是隔壁的邻居反映,小方经常打叶子。小方和叶子是在叶子工作的KTV里认识的,小方以前当过兵,退伍后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叶子觉得小方很帅,也很有男子汉气概,就主动追求小方,小方也觉得叶子是个好女孩,两个人很快住到了一起。警方经过调查发现一个十分意外的情况,小方曾经因为吸毒被警方处理过,虽然被强制戒毒,但根据经验,戒毒后复吸的概率很高。
专案组推测会不会是小方吸毒后出现幻觉,在楼道与叶子发生争吵,继而将叶子杀死。警方把小方叫来配合调查,小方说他从来没打过叶子,即使是吵架也很快就会和好,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动道歉。那么出事那天晚上,小方到底在哪呢?小方说他在宾馆里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警方就纳闷了,一般都是在出租屋里呆着,怎么恰恰出事那天晚上你跑到宾馆里去住了?警方还想起一个细节,小方让叶子去超市,让叶子买泡面和火腿肠带回家,可他既然在宾馆不在家又为什么要这样呢?
小方说他之所以住在宾馆是为了等一个朋友,在两个月之前,朋友曾经向小方借过元,一直没有还,由于最近手头拮据,小方这一次是想找他拿回自己的钱。小方借钱是瞒着叶子的,怕叶子知道了会不高兴,于是就在外面等那个朋友。
警方找到了小方口中的那个朋友,他是小方的战友,那天晚上他确实和小方约好在宾馆见面,但他并不欠小方钱,到宾馆里也不是为了还小方钱。
那他们又为什么约在宾馆见面,在宾馆里又做了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小方和他的朋友都选择了沉默。
警方将楼道里的血迹和楼顶的衣物都进行了检验,结果出来了,又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留在案发现场的血迹并不是叶子的,而是一名男性的。而从尸检结果来看,叶子生前还和人有过性行为,留在体内的精液和楼道里的血是同一个人的,并且在叶子的衣物上还留下了这个人的DNA,警方推断,这个留下血迹的人就应该是凶手。
警方提取了小方的DNA与现场的血迹进行比对,并不吻合。他应该不是杀害叶子的嫌疑人,既然这样他又在隐瞒什么呢?经过尿检,警方发现有毒品成分,小方承认了当晚他在和朋友吸毒,警方对小方采取了强制措施。小方和叶子的死无关,那到底是谁杀害了叶子呢?
就在叶子遇害的前一天,叶子的QQ上有一条留言,是一个叫“世事难料”的人发来的,留言上写着我来找你,叶子并没有回复。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找叶子?警方经过调查发现,这个人是叶子的一个追求者,而且追得比较紧。黄某是武汉人,他和叶子也是在在叶子工作的歌厅认识的,他第一次来歌厅就对叶子产生了好感,此后他经常来这家歌厅唱歌。
5月27号事叶子的生日,黄某特意从武汉赶到黄冈给叶子庆祝生日,生日会上,他还特意给叶子送了一大束花,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这让小方很不高兴,回家后,小方还和叶子为这个事吵了一架,此后叶子就和黄某可以的保持距离,对他的电话短信一概不回。
警方认为黄某求爱不成奸杀叶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于是找到了黄某。黄某说他6月4日晚上到5日凌晨他是一个人在家并没有人证明,技术人员有进行DNA比对,也没有比对成功。
叶子家楼下的马路不是大路,没有摄像头,但是一家叫伊甸园的旅馆老板找到警察,说他们家安装了监控,正好可以拍到叶子回家的路。这个摄像头离叶子的家里只有大约不到50米。警方立即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6月5日凌晨1点13分,叶子从监控里走过,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引起警方注意的是她身后的两个人。第一个男子在监控中拐入盲区,随后监控中又出现一名男子,也跟在叶子身后。
警察顺着叶子回家的路往前找,又在离叶子家更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监控,在这家叫伊人宾馆的地方警察再次发现了叶子的身影,在她身后依然是那两个人,由此看来,他们应该是一路跟着叶子的。
警察最先找到的是那个进入监控盲区的男人,他就住在叶子家附近,他说当时是出去买烟,监控里记录下的是他买完烟回来,然后他就回家了。经过DNA检测,他不是嫌疑人。那么。另一个男子是谁?就在警方感到无从下手的时候,伊人宾馆的老版给警方打来了电话,她说她找到了监控视频里的那个男人的踪迹了。
2点4分左右,这名男子再次在监控中出现,从案发现场方向返回,并且进入了伊人宾馆,也就是说他应该在伊人宾馆住过。而且宾馆老板说,在6月5日的凌晨,在宾馆五楼的监控头曾两次被人动过手脚。
警察调取了这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第一次是在12点40分,画面中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快速跑到摄像头之前,将这个摄像头转了一个方向,从样貌上看这个男人很像跟踪叶子的第二个男人。在服务员把这个监控探头转过来之后,2点41分,这个摄像头再次被人转动,但是这一次没有拍到是谁干的。巧的是,2点40分,那名跟踪的男子回到宾馆,一分钟后这个摄像头被转动,所以警方觉得这两次转动摄像头很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警方通过前台登记发现,这个嫌疑人名叫金某,但是当警方找到金某却发现她是一名女孩。在这家宾馆前台的摄像头里警方再次见到了这名男子,6月4日中午12点35分,这个转动摄像头的男子在另一个男子的陪同下来到宾馆前台。这个陪同前来的男子老板娘认识,姓赵。警方很快找到了赵某,赵某说那天和他一起来登记住宿的男子叫甘某,洪湖人,那天赵某用女朋友小金的身份证帮甘某开的房间,晚上也是他们一起吃的饭,但是夜里12点半,赵某把他送回了宾馆,就没有再见面了。当时甘某喝了喝多酒,此后甘某去了哪里他并不知道。那么现在甘某在哪里呢?赵某说甘某可能回洪湖老家了。
找到甘某警方并没有花太多力气,甘某对自己杀害叶子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很快指认了现场。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害叶子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楼顶有一个储物间可以藏匿尸体的呢?
甘某说他是一时兴起,当时喝了很多酒。甘某,24岁,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了,但他一直没有一份稳定工作,父母是在洪湖一家农贸市场里做蔬菜批发生意,他一直在伸手向父母要求。他作案的半个月前和家人大吵了一架,父母觉得他这么大了应该自食其力,妻子也劝他找份工作,孩子的花销是很大的,可是甘某觉得父母妻子是在嫌弃他,一气之下他从家里拿了一些钱,一个人跑到武汉住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花光了带来的钱,想起来黄冈的赵某还欠他两千块钱,就来找赵某要钱。
甘某是6月4号来到黄冈的,找到赵某以后赵某手头也很拮据,不能马上还,中午的时候赵某请甘某吃饭,甘某想到这半个月的窝囊经历,心里十分憋屈,就喝了一瓶白酒。随后赵某和甘某到了伊人宾馆,帮甘某开了一间房,晚上赵某的一个朋友过生日,他邀请甘某一块去,饭桌上甘某喝了十多瓶啤酒,随后他们去唱歌,甘某又喝了很多。回到宾馆后,甘某想到晚上一起吃饭的人都带着自己的女友或妻子,酒桌上一对对都很甜蜜,而自己的妻子只会看不起自己,这让甘某十分窝火。
夜里,他一个人想出去散散心,就在宾馆门前的路上,他看到了下班回家的叶子,他一路跟着叶子到了楼道里,二楼时他追上了叶子,叶子当时大声呼救,两人拉扯着上了三楼,害怕惊动了邻居,甘某用手堵住叶子的嘴,没想到手指没叶子咬破了,也就是为什么案发现场会留下他的血迹。看到叶子在呼救,甘某只好用胳膊勒住叶子,可是叶子仍在不停反抗,甘某用最大的力气勒住叶子,直到叶子呼吸微弱,这时楼下的小蔡三人,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的甘某显得很冷静,当时叶子被他勒得靠在墙角坐着,很像喝醉酒的状态,他就说叶子喝醉了。这一招骗过了小蔡他们,甘某说小蔡他们走后,他觉得楼梯间很危险,便拖着叶子上了楼。
在强迫叶子跟他发生性关系后,他将叶子掐死,然后再进行强奸。随后甘某又将叶子钱包里的钱拿走,将叶子藏在纸箱里,撒上石灰做了伪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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