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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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书生赶考归来,夜夜泡在冰水里,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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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年间,涿州有户姓聂的人家,家主聂老汉举人出身,自幼饱读诗书文采斐然,乃是涿州有名的才子,经人介绍娶妻刘氏,孕有一子名叫聂云帆。

说起聂云帆可不得了,据说他出生时,睁着双眼面带微笑。产婆说自己接生四十年有余,从未见过哪个孩子这样,断定此子必不凡。

果然如媒婆所说,随着聂云帆年龄增长,聂老汉发现儿子过目不忘,年仅十三便中秀才,实属天降奇才。

除此之外,他长得貌若潘安,冠如宋玉,整个涿州怕找不出第二个。还未成年,求亲女子差点把门槛踢破。不过聂云帆未被眼前虚名遮了眼,照样低调做人,用功读书,连聂老汉都不禁佩服儿子的心性。

转眼间,到了聂云帆十六岁这年,眼看离乡试尚有三个月,却发生件改变他一生的事。

且说这日,聂云帆正在读书,忽听下人来报说有一男子晕倒在门外,问他是否要救。聂云帆闻言,立马随下人外出查看。

只见男子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比自己还要俊美几分,聂云帆心中微微动容,忙吩咐人请郎中。经过一番抢救,男子终于醒过来,见到聂云帆时也被其容貌震惊,忙抱拳谢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聂云帆露出和善的微笑,忙说不碍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知男子为何晕倒。

男子苦笑一声,他自称杜雷,乃是顺天府人,来涿州做生意,岂料被人骗了,走投无路终饿昏了,幸得聂云帆出手相救,否则便要曝尸荒野。

听他说完,聂云帆深感同情,问他往后该何去何从?杜雷失落的低头道:“唉,如今我身无分文,也不知如何是好?”聂云帆眼前一亮,建议道:“杜兄,小弟不日将赶奔顺天府赶考,不如你我结伴同行?”杜雷谢道:“甚好,那就先行谢过云帆兄了。”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半月后,二人赶奔顺天府,一路之上他们时而吟诗作对,时而畅游山水好不快活。杜雷道:“等到我家,定要请云帆兄好好吃喝一番。”聂云帆道:“我第一次来顺天,接下来的日子,还需兄台多多照顾。”

不日二人到达目的地,杜雷热情好客,立马大摆宴席,还特意拿出陈年佳酿招待聂云帆。他望着杯中通体发红的美酒,感慨道:“果然一处有一处的特色,连酒也不尽相同。”说完便与杜雷豪饮几杯。

等到次日,杜雷说好好带他游览一番。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河畔,见此处风景优美,聂云帆忍不住高声赞美。这时,杜雷说道:“云帆兄,你看不远处有一女子站在河边,不知要做什么。”

聂云帆定睛一看大叫不好,原来是个女子要跳河,紧接着二人飞奔过去阻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算是把人救了下来。

哪知,女子得救后竟骂道:“谁要你们救我?”聂云帆劝道:“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寻短见,爹娘改如何是好呢?”女子冷笑道:“哼,若非他们,我也不至于这样。”

原来,女子名叫王星儿,出身富贵人家,近日母亲非逼她嫁给一又老又丑的富豪,一时想不开,这才欲跳河轻生。

聂云帆动了恻隐之心,说道:“我看天色不早,在下给姑娘安排个住处,待到明日在下陪姑娘回家说说,你看如何?”王星儿左思右想,点头同意。

回去路上,聂云帆道:“杜兄,我先为姑娘安排,稍后再回家。”杜雷闻言嘿嘿笑了几声,立马转身离开。他本想解释,碍于王星儿体虚只得找了间客栈。

一进屋,就见王星儿宛若无骨之人,附在聂云帆身上。他被吓了一跳,忙推开道:“姑娘还请自重,在下告辞。”这时,王星儿说道:“我是弱女子,孤身一人住客栈,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聂云帆心想不无道理,准备再开间客房,哪知店小二说没房了。

聂云帆无奈,略带歉意道:“姑娘,客栈没房了,恕在下无理,要和你共处一室,不过请姑娘放心,在下绝不敢越雷池半。”说完便躺到地上。王星儿见状噗嗤一笑,心想世人口中的柳下惠,也不过如此吧。

次日清晨,聂云帆抻个懒腰道:“走吧姑娘。”王星儿却犹豫道:“唉,不如我一人回去吧。”这时她忽然脸色剧变,改口道:“我们走吧。”

不多时,二人来到城郊一处大宅,进去后发现里面金碧辉煌,十分耀眼。院子中还种满某种不知名的花,花香扑鼻而来。这里下人有男有女,男的俊美无比,女的容貌妖娆,且皆向聂云帆投来戏谑目光,看的他脊背发凉。

之后,王星儿说有事,便消失在走廊深处。聂云帆心想这姑娘真奇怪,明明帮她来说情,自己倒先跑了。这时,一位老妇走过来,笑道:“公子,我们家夫人有请。”说完带他来到大厅中。

只见,一美妇正坐在厅上,冲聂云帆露出妩媚的微笑。聂云帆不敢直视道:“小生为您女儿之事…”不等他说完,美妇打断道:“不提她,公子倒不如与我共饮一杯。”美妇拍拍手,下人端来不少美酒佳肴,摆满整整一桌。聂云帆见状,忙摆手拒绝并称自己有事。

正欲离开时,美妇略微生气道:“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聂云帆道:“抱欠,在下恕难从命,告辞。”

哪知没等离开,屋外便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那老妇,她怒道:“来啊,给我抓起来。”于是把他五花大绑拖到一处房间。

老妇说道:“我劝你,还是从了夫人,毕竟来这里的,没人能出去。”聂云帆不为所动,骂道:“你们乱抓无辜之人,不怕官府来查?”老妇笑道:“哈哈哈,夫人有通天本领,区区官府岂是夫人对手?你好好想吧,一个时辰后我听你答复。”说完退了出去。

聂云帆费好大力气,从怀里掏出叼出把小刀,硬生生割断绳子逃到门外。

出去一看却傻眼了,只见四处都是屋子,里面时不时传来辱骂声,他随意爬在一间窗下观瞧,屋里一容貌俊美的男子,正被五花大绑,其中一个婢女给他一巴掌怒道:“还不快快从了夫人?”

聂云帆遂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骗男人进来,要给那美妇享用,于是不禁暗骂王星儿是骗子。他定了定心神暗道:“还是先逃走为妙。”随后开始寻找出路,幸运的是他七扭八拐,真的找到了出口。

哪知他刚出门,直接被吓得退了回去。只见白天盛开的花朵,到了晚上已变成无数条蛇。其中几个下人正拿着大桶喂蛇,瞧那架势,想出去必然会被蛇咬死。

就在他走投无路时,一个人出现在身后。回头看竟是王星儿,聂云帆刚欲发怒,却被她制止道:“我是来救你的,若不想死跟我走。”

见王星儿不像开玩笑,聂云帆只得乖乖跟在其身后。二人顺着一条秘密通道来到外面。王星儿牵过一匹马,冲他道:“快回涿州,别再踏入顺天府。”聂云帆疑惑道:“这是为何?我还要参加乡试,更何况没与杜兄打招呼如何走?”

王星儿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他,你不会遭此劫难。”

原来,杜雷早早便被抓来,经过多番洗脑,最终从了美妇,还帮她到各地物色美男,听闻聂云帆名气不小,这才登门将其骗来。聂云帆虽半信半疑,碍于保命要紧只得说声告辞,策马扬鞭赶奔涿州。

三日后,聂云帆顺利到家,聂老汉见到儿子,疑惑道:“儿啊,你为何没参加乡试便回家了?”聂云帆说了句一言难尽,将经过讲述一遍。聂老汉闻言一阵后怕,劝道:“人没事就好,我们等三年后再来。”

聂云帆以为此事算是过去了,岂料不幸才刚刚开始。

次日晚间,聂云帆觉得浑身燥热难捱,痛苦哀嚎起来,丫鬟闻听忙进屋询问,见少爷一副吃人模样吓得失声痛哭。聂云帆喊道:“快去给我打一桶冰水。”丫鬟立马照做。不多时冰水打来,聂云帆翻身跳入冰水中,这才稍稍缓过来。

紧接着,连续几晚聂云帆皆泡在冰水里,慢慢的,冰水无法压抑体内的邪火,于是他彻夜狂吼,声音极为瘆人。聂老汉吓了一跳,以为儿子中邪忙情道士回家。

道士看后大叫道:“不好,他喝了蛤蟆血。”说完立即甩出张符咒,暂时压住聂云帆。

经询问,道士得知了他这几日遭遇,然后问道:“这几日,可否喝过些不寻常的东西?”聂云帆回忆说,只喝过杜雷给的红色酒。道士点头道:“那便是蛤蟆血,凡是喝下此血者,七日内注定邪火焚身,会想行夫妻之礼,此症状会一天比一天加重,若半月内找不到解药,会暴血而死。”

聂老汉闻言,哭跪在地忙求道士救命。道士说即刻出发,赶奔顺天府一趟。

三日后,道士按照聂云帆描述先找到杜雷,几经逼问,他说蛤蟆血没有解药,之所以下药,是为让聂云帆尽快从了夫人,说完后他便自尽而亡。

随后,道士找到大宅,看罢多时面色凝重道:“果然妖气冲天。”说完抄起桃木剑冲进去…

经过一天一夜奋战,道士终把妖精尽数杀光,原来这群妖怪以蛇妖为首,那美妇正是蛇妖所变。美妇好色,让众妖为其找来美男,若有不从,便用蛤蟆血强迫服从。眼下蛇妖已死,小妖也就不成气候了。

可惜的是,道士得知蛤蟆血的确无解,凡种此血者,大多数会成为不伦不类之人,每天只顾贪图美色。聂云帆乃是正人君子,若得知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想必比死还难受。

然而,就在道士准备火烧大宅时,王星儿却从一个密室中逃出来,冲他道:“此毒可解,若有一修炼百年以上的女妖,心甘情愿用血化作精元,给中毒者服用的话,便会解毒。”原来这几日她一直被关起来,这才没被杀掉。

道士突然道:“难道你是想?”王星儿点头道:“其实我早已倾心于他,无奈我被蛇妖逼迫犯下无数错事,只怕无颜再见他。如今若能救他性命,不枉我们相识一场。”道士感动不已,最终收下王星儿所化的精元。

聂云帆服下精元,果然恢复如初,只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会看见王星儿的身影,他本想回去找人,却被道士告知她已死。闻听此消息,聂云帆眼泪夺眶而出,并为其在山后立下墓碑。

三年后,聂云帆再次参加科考,竟一举夺魁。随后被派到涿州成了父母官。不知是否为思念王星儿的缘故,他一生为百姓服务,却不曾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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