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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家有三孩,爹妈只选择把她送走,十八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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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安宁走出房间穿过天井,端着盆子衣服和洗浴用品走向对门。

哥哥安俊,团在被子里,头都没露。安宁把脚趾牢牢贴紧鞋尖,尽量不让鞋跟拖沓落地,制造出声响。

她进了浴室,确认门是反锁的,又抓起拖把抵住门檐,接剩水的桶挡在门后,这才放下心来打开淋浴头。

妈妈李萃华不在家的时候,她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冬天是安宁最不喜欢的季节。

房子是租的,一层楼仅有一台热水器,安装在哥哥卧室。平时她用热得快烧桶水解决,现在气温接近零度,只能往这边跑。

洗了十来分钟的安宁,正擦净头发上的水滴,隐约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楼上邻居家传来的。

敲门声再起时,她耳朵侧着门沿,这下听清了。很有规律,敲三下停半分钟,安宁猜不出是谁。

这个点妈妈不可能回来,何况她有钥匙,楼下房东老太有事敲门直接用捶的。

安宁套上洗得花白,起着毛球的家居服,走出浴室准备开门瞧瞧。

“谁啊?”安宁问。

“你好,这儿是李萃华……李姐的家吗?”

门外女人说话轻轻柔柔。

安宁又不想开门了,妈妈跟她说过,在这里,她们没有朋友亲人,只要能报出名字来找她的,压根没好事。

安宁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她很小的时候,爸妈因为生意失败欠了些外债,偶有债主逼上门,无力偿还只得不断搬家。

过去的十几年里,一家人像无根的浮萍飘在异乡,重复着搬家、安家,再搬家、再折腾。

“麻烦开开门,我是李萃华的故交,顺道过来看看她。”

站在门后的安宁,烫红的脚趾已经感受到了凉意,她冲床上喊道,“哥,咱要不要开门?”

安俊翻了个身,在做不管闲事的抗争。

安宁要坐公交车赶回学校,还要去书店买复习资料,时间紧张。

她横下心来,开门就开门吧,看看是哪路人马。

顺手抄起扫把,另一手扭开门锁,只露出小半边脸,安宁从门内挤出一丝警惕:“你是谁?”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人的目光直直盯着安宁,她拉了下旁边男人的衣襟,愣了几秒后,她唇角扬起,眼睛睁大,声音还是那般温柔:“你就是……李萃华的女儿?”

“呃,没错的,李萃华有两个儿子,女儿就她一个。李萃华出门卖冰糖葫芦嘞,黑灯瞎火才回得来。”楼梯下方五六步,房东老太太吸着烟,不忘指责安宁,“小丫头,你磨蹭啥呢,我就说你家里有人的,你那个十天没出门的哥哥,要让他下楼来晒会太阳啊。”

安宁挠挠头皮把门全打开了。

男人给房东塞烟,老太太指挥似的安排,“丫头,你请人家进去歇会,我楼下要看店子,就不陪你们聊天了。”

三个人站在昏暗的天井过道上不知所措。

房子格局老套,只有正中的透明瓦片投下点亮光,整个楼幢像扣在一个圆形罩子里。

楼梯朝中间环形,两边是房间,安宁房里有厨房及两张小床,她和妈妈住,安俊这边也是两张床,大哥安聪偶尔回来两兄弟住一块。

安宁迟疑着是把人领进左边房还是右边房,似乎都不妥,自己要换衣洗衣,哥哥还在房里打呼噜。

女人注意到安宁脚上的凉拖,忙不迭说道:“孩子你赶紧去穿棉鞋,别冻着了,确实不方便那我们在外面等。”

安宁打量她,特有气质,一股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萦绕。形象衣着代表她非富即贵,这是她接触到所有开口找她妈的人中,最有素质的另类。

安宁回了一句:“其实也没有不方便,只是家里凌乱,没有落脚地是真的,抱歉哈。”安宁搓搓通红的手,接着问,“阿姨叔叔,你们是我妈的什么人?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们。”

这回,男人抢了先,“孩子,其实,我和她是……”

女人制止住男人不要往下说,“孩子你先忙,我们下楼等你妈。”拽着男人快速离开。

安宁也懒得好奇,她端起盆子进了自己房间。脚冻麻木了,手也痒,安宁搜出冻疮膏,这玩意年年涂,冻疮依旧一年不落找上她。

冷怕了的安宁总是幻想老家在一个四季温暖、阳光明媚的地方,幼年时的记忆已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她彻底记不起老家冬天的模样。

等将来有能力了,一定要离开这里。安宁心想。

2

邓玉和谭自力下楼进了对面的小吃店。

邓玉掩饰不住兴奋,“她真的跟我梦见的长一个样,大眼睛像你,眉毛鼻子更像我。哎,太开心了,刚才居然忘记问她的名字。”

谭自力比她藏得深沉,“反正她既不姓邓也不姓谭,看来这些年安家的日子不好过啊,一直以为安伟拖家带口在外面发大财。”

“只要他们夫妻开口,咱有的都给她,女儿换回来比什么都重要。”邓玉说完又叹气,“可是这些话真的不好开口啊。”

店主来给锅底加水,没料到油星子溅到邓玉的昵子大衣上,谭自力眼疾手快扯起纸巾抹向衣服,店主连连道歉。

邓玉一点也不恼,“嗨,都是旧衣服回去洗洗没事。”

不是吃饭的点,旁边也没顾客,店主主动攀谈上来,“两位听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走亲戚?”

“我们来看老朋友,她住对门,叫李萃华,她爱人叫安伟。”

一听是找李萃华的,店主的话匣子关不上了,“她在这住了快两年,没见过有男人嘛,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了解不多,偶尔回来,二儿子跟个大熊似的,一天只管吃和睡;倒是最小的姑娘聪明伶俐,出落得水灵,听说学习也好。李萃华很穷,但对女儿倒是大方,将来呢,我看李萃华也就指望这个闺女生活。”

邓玉和谭自力意味深长对视了一眼。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店内的一台老式空调像个摆设,邓玉把双手靠近炉子取暖,谭自力让她把手藏进他怀里,怪她出门穿得太少。

“真习惯不了他乡,实在太冷了。”谭自力呵口气搓着耳朵。

邓玉指着胸口,“想到马上能和女儿相认,内心澎湃得能喷出一团火来,我真的不冷。”

两人会心一笑。

3

李萃华中午吃饱,就背着草靶子出门了。

她在不同时间段赶往不同地点。

下午两三点,先去超市门口占位,带孙子孙女出来溜达的爷爷奶奶会买单;四五点往学校门口赶,天黑时守着公园广场,五六十串糖葫芦能卖完,就算是一天最好的收成了。

通常她还不会空着手返回,路边的瓶瓶罐罐、纸皮碎屑,她总能捡点回来,去废品站卖个三五几块不成问题。

今天显然是不顺利的,出门时眼皮一直跳,刚到广场就被城管追来撵,李萃华脚底生烟围着广场转圈,城管就跟在后面。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嚷着要买,头发花白的奶奶张口就是一句:“送给咱都不吃,黑作坊生产的,老鼠蟑螂吃在前头,乖乖,咱要吃回家做。”

李萃华无心停留,算了,想起女儿的零花钱可能不够,今天出门时忘给了,早点回家跟她打个照面。

李萃华出现在小吃店外面时,谭自力正闭目养神,邓玉刷着手机,小吃店主指着外边,“看,那个就是你们要找的李萃华。”

邓玉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隔着玻璃,看到一个穿着厚袄子的女人,缩着脖子,草靶子扛在肩上,红彤彤的糖葫芦煞是好看,裤子后面坐了半屁股灰尘,动作麻利钻进了对面楼道里。

夫妻两人谢过店主,也跟着闪进了楼道。

4

安宁把家里收拾完毕,滴水的衣服是个难题,楼下晾着干衣服,她曾看到安俊把鞋子袜子内裤放在洗衣机里搅,她便不肯再用洗衣机,再冷的天,再厚的衣服,她都坚持用手拧,这会衣服正挂在厕所管道边上滴滴答答,等不及挂晾,她要回校了。

“安宁,你还在屋里?”李萃华仰头喊,声音反弹着回音。

安宁开门往下瞧,“妈,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要去学校了。”

“翅膀硬了吗,零花钱都不管我要了!”

“妈,上月的还没花完呢,够用。”

安宁去接李萃华肩上的草靶子,好几十斤重,她体谅妈妈辛苦,钱来之不易。

李萃华悉悉嗦嗦朝口袋掏出一堆零票:“这些你拿着,下月争取给你多拿点。”

安宁不肯接,学校包吃包住,花钱的地方不多。

“大姑娘家家,买姨妈巾卫生纸也是要钱的,拿上呢,妈就不送你了,自己长个心眼,少跟同学置气,用心学习。”

钱塞进安宁手里,安宁眼眶发热鼻头发酸。

李萃华打开对面的门,开始了日复一日的骂骂咧咧,“安俊哎,你还死在床上,你个王八蛋能不能正常点,我他娘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下你这不争气的货色。”

与此同时,邓玉和谭自力已经到了楼梯口。

“妈,有人找你。”安宁回头去找干净袋子拿冰糖葫芦,她每月放假回校没有别的零食可带,就捎几串糖葫芦。

室友大赞她妈妈心灵手巧,比外面做的好吃还不腻。

李萃华自言自语,“谁没事会来找我。”拎着扫把来到门口,李萃华怔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邓玉先开的口:“萃华姐你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安宁背着书包想从她们中间挤过,本来还想跟她妈耳语下,她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富贵亲戚了,觉得当众不礼貌没好开口。

“李姐,你把女儿照顾得很好,这些年辛苦了。”谭自力说。

李萃华催促安宁,“你先去学校,到了来个电话,妈这还有点事,你快走。”

安宁从袋子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向邓玉:“阿姨,这是我妈做的,可好吃啦,尝尝。”

李萃华用咆哮的语气怼安宁:“谁是你阿姨!谁让你给她吃的,滚!”并且一把夺过食物扔进了垃圾桶。

下了楼的安宁觉得气氛怪怪的。她妈抚养她不是天经地义吗?外人怎么能说辛苦?

妈妈对人家凶巴巴,表明这两人应该不是债主!她努力搜索记忆,这两人根本就没见过,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或许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吧,她把记忆拉回正轨,函数、主语宾语一大堆知识点等她去突破,管他们是谁呢,反正跟自己无关。

5

李萃华坐在床沿,脸撇向一边。

站着的两人快速交换眼神,看怎么开口容易让对方接受,邓玉看出谭自力的焦灼,摇摇头,她走近李萃华,半弯下腰喊了声“萃华姐”。

“我可不是你姐,面也见了你们该走了,如果想把安宁带回去,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

谭自力忍不住了:“姐,孩子叫安宁是吧,高三马上要考大学了,我们想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这儿毕竟是个小地方。”

“小地方咋了,小地方就不出人才了,小地方的人照样当大官,你们找来了我也不怕,不就是换个地方住吗,我不信你下回还能这么顺利找到我。”李萃华很激动。

邓玉挨着李萃华坐下,想握住她的手,不料被李萃华甩开了。

“姐,这些年你确实辛苦了,这辈子我们都还不清,现在我们有点能力了,希望你和孩子过得更好。”

“我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孩子成年你就找来了,安的什么心思!”李萃华表面说着这些狠话,眼睛却骗不了自己,泪水汹涌。

“你带大她花的钱,我们五倍十倍偿还。”谭自力说出这句话,就遭到邓玉的怒视,不是商量过,这个节骨眼博取信任最关键,不提钱不提报酬赔偿吗!

“你跟我提钱?十亿八亿都不够,你要真想赔,你去阴曹地府把我老公带回来!”

“安伟哥他……”

长久的沉默之后,邓玉开口了:“萃华姐,这些年我们通过很多方法跟你联系不上,来之前我们想好的,如果孩子确实过得很好,就悄悄离开,只是眼下,你看这生活环境确实差了些……”

李萃华打断邓玉的话:“我的生活不容你来指点,孩子跟我过得很好,早在你把她送到我手里,她就跟你们没了干系!”

“邓玉,你当初可发了誓,这辈子不会认回孩子,而且当时我还说过,她长大了,我有权把她许配给我亲生儿子。她不但叫我妈,还得管我叫婆婆妈!”

李萃华口不择言地骂完,心里冒出一丝后悔。毕竟这么多年,早把安宁当亲女儿养了,自然也没了当初种种打算。但她为了要气炸这两个不速之客,当然是什么话都往出倒。

话题争执到这个地步,邓玉和谭自力无话可接。李萃华推着他们往外赶,“滚吧,离我们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们。”

两人被推出门外,门在身后重重哐上了。

邓玉和谭自力只得先回附近酒店,李萃华的激烈反应他们能理解。

养了快二十年的女儿,人家怎么舍得送走,想到早早离世的安伟,夫妻俩免不了一阵唏嘘。

李萃华靠在门后,18年了,她几乎忘记女儿不是她亲生的事实,对方话里话外都想把女儿带走,让她陷入了恐慌。

6

19年前,李萃华和老公在老家开商贸公司,生了两儿子,有房有车有积余,生活很惬意。

谭自力开车搬货送货,邓玉经常带女儿过来送饭,一来二去,邓玉和李萃华成了无话不谈的聊友。

李萃华生老二时大出血,子宫全切,这辈子无缘再生育,特喜欢邓玉的女儿,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邓玉在那个夏天怀上二胎,照B超时发现喜怀双胞胎,全家盼着是龙凤胎,生下来一对闺女。

小女儿体重偏轻,心脏发育不良,在新生儿科折腾了个把月,家里的积蓄掏了底。

医生让夫妻俩做好心理准备,孩子成长过程中会面临很多问题。

安宁是双胞胎的姐姐,出了月子白白胖胖,妹妹接回家后邓玉寸步不离,喝口奶呛半天,白天黑夜哭闹不止。

谭自力的父母在乡里生活,年岁已高,指望他们不现实,邓玉急火攻心没奶水,两个孩子要喝牛奶,一家子愁云密布,日子举步维艰。

旁人聊天时跟李萃华说了一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邓玉夫妻基因不差,将来孩大长成一枝花,刚好许配给你儿子,用过去老人说的话,就是带个童养媳,何乐不为。”

“你会不会说话?以我家的实力,还用得着带童养媳啊。”李萃华表面不高兴,转念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说给老公听,男人大大咧咧点头同意,“不就多双筷子吗,只要老婆你不愁难带,那就养着吧。”

李萃华跟邓玉一提,邓玉立马同意。家里就指望谭自力一个劳工赚钱,送走一个能暂缓困窘。

她私自把健康的老二送过去,说了一堆保证以后永不相认的话,人被逼到那个份上,眼下的生存更重要。

谭自力回来发现二女儿送走了,要去商行把女儿抱回来,邓玉死死抓住他,“安家条件好,孩子跟着苦不了,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心最痛,但凡本事大点,我也不至于把孩子往外送!”

夫妻俩相拥哭成泪人,留下的老三在家人的呵护下健康长大了。上苍确实对他们有怜悯助力之心,谭自力更卖力苦钱,邓玉精打细算,六年后,家里买了套小房子,同年邓玉又生下一儿子。

人生就从那个时候起了分水岭。邓玉娘家有个亲戚见谭自力头脑灵活,带他搞起了互联网生意,他用一两年时间学会了一整套运作模式,然后自己单干,他学运营买流量做推广,胆大亏钱让线上生意进入正轨。

如今,他们在幕后指挥着团队运作,生活幸福日子红火,最大遗憾就是送出去的女儿没了音信。刚送走女儿那一年里,邓玉也远远看过几回女儿,看到李萃华贴心照顾就放了心。后来安伟的店子关门了,别人都说去了外地发财,联系彻底中断。

安家刚好相反,安伟执意要去外省把生意做大,盲目投资,积蓄亏空后还欠了外债,带着妻儿子女躲往外地,他想的是东山再起,成功之后再回来还钱。

那知这一去就没有了以后。

谭家夫妻的出现又一次撕裂了李萃华的伤口,安伟是间接因为安宁而死的。

那个寻常的日子,老师布置了手工作业,李萃华拿出平时收集的废品让安宁自由发挥,做工回来的安伟坚持要去文具店买齐工具。

雨天路滑,他骑着摩托车,转弯时,车子旋了两圈就撞向了货车,路人拿起摔落地上的手机给李萃华打电话,救护车一路疾驰中,安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怪孩子……”

李萃华整整关了安宁一个月没上学,骂她是害人精,骂她是来收债的。

那时租的房子窗户很高,仰望能看到一小片蓝天,安宁想变成一只飞鸟,她想把爸爸带回来。她不哭也不闹,李萃华抓着她的头发哭嚎时,她还给她拿纸巾抹眼泪。

清醒过来的李萃华明白日子还得过下去,开启了一拖三的艰难生活,只要能赚钱的她都干,同时打过几份工。

经常看见凌晨三四点的月亮星星,也会在整个城市进入睡眠状态时,她才风尘仆仆回到家。

从前活得多骄傲,现在就活得多卑微,苦累找不到他人倾诉,李萃华有时会躲在被子里哽咽。过早懂事的安宁就会立即抱住李萃华,母女俩又恨又爱过了这么些年。

最近三四年应该是李萃华在失去依靠后过得最轻松的,两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家里最大开销就是安宁的学费,她把固定工作辞了,夏天卖点瓜果冰糕,冬天卖点冰糖葫芦,日子勉强维持得下去。

也有不少老男人来追她,她内心毫无波澜统统拒绝。这辈子也没多大的奢求,两儿子早点成家,女儿早日成才就是她最大的盼头。

谭家人找上门,对于李萃华来说,无疑是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投下涟漪,平淡的日子终究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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